閱讀-脆弱的力量

陳漎銨
Nov 10,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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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

本書主要在敘述如何透過脆弱的力量,展現真實的自我,全心投入生活。書中提到,認為自己不夠好的匱乏文化盛行,造成自卑、比較、抽離等問題。為了應對這些問題,許多人只好自我麻痺,或是採取完美主義、打預防針的態度來面對。然而,真正的解決方式,應該是展現「脆弱的力量」。脆弱的力量,指的是一種不確定、冒險的感覺。書中提到,人生本來就是脆弱的。然而,透過自我或他人的支持,了解「我已經夠好了」、「我是有價值的」、「每個人都會感到不安」,我們就可以接納自己,進而展現真正的自己,全心投入生活,並與他人建立起真正的連結。

內容重點

匱乏的文化

我們常在抱怨世界上有許多自戀的人。然而,如果從另一個角度去觀察,可以發現這一切都是因為認為「不夠」的「匱乏文化」所導致的。「自戀」其實是一種認為自己不夠好,害怕淪為平庸的自卑。匱乏文化的最大傷害,是讓我們覺得自己不夠好,而不願接納自己的脆弱和不安,失去自信參與世界的能力。與此相反的,是「全心投入」,是知道自己已經夠好了。而為了要能夠全心投入,我們必須要培養「脆弱的力量」。

對於脆弱的迷思

很多人對於脆弱的第一個迷思是:脆弱等於軟弱。然而,脆弱與軟弱其實是不一樣的東西。書中給脆弱的定義是:一種不確定、沒把握,又冒險的感覺,同時也是一種情緒衝擊脆弱指的是「可能受傷」,或是「容易受到攻擊或傷害」。也就是說,展現最真實的自己,全心投入當下,用心去感受,其實就是展現脆弱。反過來說,軟弱指的是「無法承受攻擊或傷害」。從這裡可以看出,脆弱其實並不等於軟弱,展現脆弱,其實是一種勇氣。

第二種對於脆弱的迷思是:我不展現脆弱。然而,如同前面所說,脆弱其實是一種冒險且不確定的感覺。我們其實無法排除日常生活中那些不確定的感覺。在面對挑戰、成長、以及各種情感連結的時候,脆弱的感受依然還是會出現。脆弱會自己找上我們,人生本來就是脆弱的。

第三種對於脆弱的迷思是:脆弱是毫無保留的展現。然而,毫無保留的過度分享,其實並不是脆弱。脆弱,是恰當、有限度的分享,是和我們已經培養深厚關係的,有資格聆聽的人分享。但我們該如何判斷誰是值得我們分享的人?書中舉了美國心理學家約翰˙高特曼的理論:信任培養在微妙的片刻,在一個稱為「滑門」契機的時刻產生。在一個關鍵的時刻(可能是對方需要你的時刻),由和對方的互動中所培養。而當我們抽離這段關係,不再為這段關係付出心力,放任彼此連結中斷,信任也就會漸漸瓦解。因此,信任是勇於展現脆弱的產物,是需要逐漸累積起來的。

第四種對於脆弱的迷思是:我們可以一個人。然而,在我們展現脆弱時,其實非常需要他人的支持與協助。了解有人無論如何都會一樣的愛自己、支持自己,我們才能夠放膽展現脆弱。

了解與克服自卑

在我們要試著展現脆弱的力量時,其中一個很大的敵人,便是自卑。所謂的自卑,是一種自我價值低落的感覺,認為自己有缺陷、不值得被愛、也不值得擁有歸屬感。自卑的人會擔心因為做了甚麼或沒做甚麼,讓自己不夠格獲得歸屬感或連結。然而,如果我們擔心別人怎麼想,就會不敢展現自我。除此之外,當自卑情緒出現時,我們幾乎一定會遭到邊緣系統的劫持。換句話說,原本負責思考、分析和策略的前額葉皮質退居幕後,大腦「非戰即逃」的原始部分成了主導。這樣的反應會讓我們失去理性思考的能力,變得不像原本的自己。而為了因應自卑情緒,有人會透過遠離、迎合、反抗等方式來面對,然而,這些方式其實都只是讓我們切斷與他人的連結。也就是說,如果自卑壓抑了我們的自我價值和連結,我們就無法擁抱脆弱。因此,克服自卑是接納脆弱的關鍵。

而什麼是克服自卑?那是指:在感到自卑時,能展現真實的自我;在經歷那陣自卑情緒時,能不犧牲個人的價值觀;在經歷自卑情緒後,能比之前更有勇氣、包容,與人緊密相連。你還是希望大家喜歡、尊重、甚至推崇你,但你的個人價值不會受到影響。當我們了解個人價值不會因為種種事情降低時,我們才更願意展現勇氣,冒險分享個人的才華與天賦。

要如何克服自卑?其實瞭解我們的自卑症狀,是克服自卑的關鍵。書中提到了幾個要件,讓我們能夠克服自卑。第一是要辨識自卑,了解自卑發生的原因;第二是落實批判性覺醒,也就是檢視那些讓自己感到自卑的訊息和預期是否屬實;第三是接觸外界第四是談論自卑,默許自卑比談論自卑更加危險!我們都有自卑的經驗,都害怕談論,而且我們愈是避而不談,自卑感就愈強烈。研究曾經指出,創傷倖存者如果堅持保守秘密,不與人談論自己的經歷,這樣的傷害可能比原本的傷害來得更大。而在這當中,最重要的就是同理心。同理心是一種連結,可以透過聆聽、保留空間、不妄下評論、產生情感上的共鳴等形式呈現,而最終都只是要傳達出一個重點,就是「不只是你如此」。

而在書中,也分別針對了男性女性感受到自卑的原因做了一些探討。讓女性感到自卑的主要因素,第一是外貌,第二是為人母親,而貫穿其中的的概念,便是大家對女性有一個完美形象的期待,但卻又希望女性不要刻意為了那個形象努力,而是自然而然的符合這個期待。這樣的想法,成為一種「雙重束縛」的情況,也就是指「一個選擇有限,且無論怎麼選,都會讓我們受到懲罰、責難或剝奪的情境」。而對於**男人,則是受制於「別被當成弱者」**這樣的一個訊息下。雖然人們常常希望男性展現脆弱的一面,但多數人其實受不了那些狀態。而當女性感到自卑時,他們常常訴諸言詞挑釁和批評,這是因為找個對象來貶低、評判或批評,好像就得以讓我們得以掙脫束縛自己的那張網,因此,我們在容易感到自卑的領域會特別容易評判他人;而男性感到自卑時,他們常封閉自己,或發飆、憤怒還擊。然而,最重要的是,當我們陷入自卑時,不能詆毀跟我們一樣身陷其中的人,而是要攜手一起走出來。如果我們想克服自卑與重建關係,展現脆弱是方法,而勇氣,則是指引我們的光芒。放棄「我們非得怎樣不可」的清單是一種勇氣。在走向真實自我的過程中珍愛自己並相互支持,也許更是脆弱的力量的最佳詮釋。

防衛脆弱的武器

許多人為了防衛脆弱,往往會戴上面具和盔甲來保護自己。然而,雖然戴上這樣的盔甲可以讓我們片刻感到安心,但實際上,盔甲戴久了,會跟我們融為一體,最後再也難以分辨。而為了脫下盔甲,我們必須要相信自己「已經夠好了」。有了「自足」的感覺就能接納自我價值,設下底線,然後全心投入生活。

第一種自我防衛的機制,是打預防針:在深切匱乏感的文化中,大家老是覺得不夠放心、不夠確定、不夠肯定,所以高興的時候會感覺「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我們想在脆弱來襲前先下手為強,我們不想遭到痛苦突襲,不想猝不及防,所以**乾脆先排練自己遭到擊垮的樣子,或是選擇永抱失望,**從不脫離絕望的狀態。然而,這樣的方式,其實對於面對脆弱沒有任何的幫助。真正讓我們能夠面對脆弱的方式,是學習感恩。伴隨喜樂而來的脆弱感,其實是在提醒我們要心存感念,確定我們對眼前的人、眼前的美、跟他人的連結或當下的片刻充滿感恩。實踐感恩,就是承認知足,承認我們已經夠好了。而每次我們沉浸在快樂中,就是在培養從傷痛中自我復原的能力和對生命的希望。

第二種自我防衛的機制,是完美主義:然而,完美主義和追求卓越是不同的,他是一種防禦性的舉動,讓我們以為只要我們做得完美,就能降低責備、批判和自卑,因此,完美主義不是自我精進,他的根本是想要獲得認可,這樣的想法,會讓我們害怕失敗、犯錯、受到批評,會讓我們遠離良性競爭,因此,完美主義其實是自卑的一種形式。然而,這樣的想法其實會讓我們陷入一種自我毀滅的迴圈當中:當我們受到批評時,常常會以為是因為自己不夠好,所以就認為只要我看起來完美、做得完美,就能夠避免或減低自卑、批判和責備帶來的痛苦,然而,無論我們投入多少時間和心力,都無法控制外在觀感。而要掙脫出這種迴圈,最重要的是心態就必須從「擔心大家怎麼想」轉為「我已經夠好了」。具體來說,我們可以透過三個要件來達成:第一是對自己好,在痛苦、失敗或信心不足時體諒自己,而不是苛責自己;第二是了解痛苦和信心不足是大家共有的體驗,是人之常情;第三是持平看待負面情感,不壓抑也不誇大感受。

第三種自我防衛的機制,是自我麻痺:我們自我麻痺,是為了想要逃避「自卑」、「焦慮」和「抽離」等情緒。焦慮會產生自卑,我們不只是感到害怕、失控,無法管理愈來愈忙碌的生活而已,我們還以為只要自己變得更聰明、更堅強、更優秀,就能處理一切。那樣的想法讓焦慮變得更加嚴重,也更難以承受。而抽離也會加深我們的自卑,我們會誤以為跟他人的關係中斷,是因為我們這個人不值得。在極端的情況下,心理孤立可能導致失落與絕望感。一般人會竭盡所能,以擺脫這種絕望的孤立和無力感,從麻痺自己到上癮、憂鬱、自殘、飲食失調、霸凌、暴力、自殺都有可能。為了避免陷入這種情況,我們需要設定底線、尋求安心以及修養心靈設定底線是指知道甚麼時候該適可而止。研究顯示,有些人認為想要解決焦慮,就要想辦法管理並舒緩焦慮,另一些人則認為,關鍵在於改變讓你焦慮的行為,而把重點放在管理焦慮的人們,通常會有比較嚴重的麻痺情形。而為了避免抽離,我們需要藉由和別人建立連結、歸屬來尋求安心的感覺,當人與人之間感受到理解、傾聽和重視,可以付出且接納彼此時,產生的能量就是連結。除此之外,我們也必須要思考我們為了解決焦慮、抽離、自卑等情緒所採用的方式究竟是否只是「假性慰藉」,我選擇的方式是否撫慰與滋養我的心靈,或者只是暫時撇開脆弱和痛苦的情緒,而最終只會削弱我們的心靈?我選擇的慰藉方式是促成我的全心投入,還是讓我感到空虛茫然?

除了以上三種常見的防衛機制之外,還有其他的防衛盾牌。例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強力放送」、「強迫注目」、「蛇行」等等。抱持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觀念的人,認為這世界上分成兩種人:不是加害者,就是受害者。這樣的世界觀可能是從小學習而來,或是來自於人生的經驗,或受到的專業訓練。職場上的文化,例如軍警或競爭激烈的工作環境也會加深這樣的觀念。然而,研究顯示,抱持著這樣觀念的職業人員,例如律師或是軍人,自殺率是一般人的數倍。除此之外,這樣的觀念,也會使這些人充滿無力感,因為他們認為自己如果不是受害者,就會變成加害者,因此寧願認命的繼續當個受害者。為了避免一直受到這樣的心態影響,重要的是,要以不爭強好勝的心態投入世界,才能夠培養信任與連結。

強力放送和連結不一樣。連結是指和有資格聆聽的人分享我們的故事,那些人是我們平日培養關係,也能夠承受我們故事的人。強力放送背後的意圖,通常是要抒解自己的痛苦、測試關係忠誠度和包容度,或者是想迅速拉近原本陌生的關係。然而這樣的方式往往適得其反。當我們和沒有連結的人分享自己的脆弱,尤其是自卑自憐的事時,對方的反應通常是畏縮。因此,當我們出現類似這種強力放送的狀況時,我們必須要釐清自己的意圖、設定底線、培養連結。我們必須要思考,我們是在展現脆弱,還是在利用脆弱。也要思考,哪些事情適合分享,哪些事情不適合分享。並且不要對他人的反應有所期待。

強迫注目就是以私密資訊打破他人的社交界線,搶走你能抓取的任何精神和注意力。他的動機是想要引起關注。然而,這樣暴露隱私的行為感覺是單向的,對當事人來說,他們似乎只是想要觀眾,而不是想要親密的連結。當我們發現自己有這種強迫注目的行為時,自我檢討的問題和前述的強力放送一樣,我覺得自問以下問題也很重要:「是什麼需求驅使這種行為?」

也有人採用**「蛇行」的方式,來閃躲脆弱,想要脫離情境,假裝沒事,甚至假裝不在乎**。我們用這種方式來迴避衝突、不安、可能的對峙,還有潛在的自卑、傷害或批評。然而,這樣的方式可能帶來自我隱藏、裝模作樣、迴避問題、拖延、合理化、指責和說謊。其實直接面對脆弱反而更省力,我們只需要在場,留心注意,以及向前邁進就可以了。

而當我們展現脆弱時,也有可能會受到他人的批評,同時,我們也可能成為批評別人的人。如果我們是「不展現脆弱」的人,看到有人勇敢示弱時,更會讓我們覺得倍感威脅,更想要攻擊與羞辱對方。別人的勇敢會變成一面令人不安的鏡子,反映出我們害怕站出去、發揮創意、讓大家看見真正的自我。所以我們才會擺出張牙舞爪的姿態。憤世嫉俗、大肆批評、冷言冷語、殘酷無情比盔甲的效果更好,還可以變成武器。不僅把自己的脆弱趕得遠遠的,還可以傷害展現脆弱的人,讓人不安。當我們是被批評的人時,我們可以透過確實檢查的方式來克服藉由生命中的那一、兩個重要的人,幫助我們檢查那些批評與冷嘲熱諷是否屬實。而對於那些以批評者自居的人來說,他們常感到自己沒人理會,在生活中似乎沒有存在感。批評是讓人可以聽到他們的方式。因此,該如何從冷嘲熱諷轉為貢獻他人,最重要的是克服自卑。

跨過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培養改變,消弭鴻溝

文化和策略的不同。策略是一種行動計畫,是我們想達成何種目標以及方法。而文化指的則是「我們是誰」,而**「我們是誰」,比起「想達成甚麼目標」重要得多**。我們落實的價值觀是我們「實際的」作為、思考與感受;理想的價值觀則是我們「希望有」的作為、思考和感受,當兩者之間產生落差,就會導致「抽離」。抽離是為了保護自己免於脆弱、自卑、失落和失意。當我們覺得領導我們的人(老闆、老師、校長、神職人員、父母、政治人物)並未做到他們該履行的社會契約時,我們也會抽離。因此,最重要的是要了解真正的自己,展現真正的自己,並且努力去落實我們理想中的價值觀。跨過理想和現實的差距,需要接納自己的脆弱,同時培養克服脆弱的能力。我們可能必須在不安的新環境中以領導人、家長或教育者之姿現身,但我們不需要完美無缺,只需要投入,並堅持行動符合價值觀就行了。

在生活中展現脆弱的力量

職場與學校
脆弱的力量對於教育和職場也有很大的幫助。以職場來說,當談到創意和創新的阻礙時,大家提到的是一種想提出想法,但又怕被取笑和輕視的恐懼。跟恐懼有關的情緒阻止他們勇往直前,他們只專注在自己已經做得很好的部分,不敢出去闖蕩。而學習時也是類似。學習和創造本質上就是脆弱的,我們永遠都會覺得不夠確定,希望獲得保證。因此,我們必須要學習克服自卑與展現脆弱。

首先,我們必須要去思考,自卑是否已經滲入了我們的文化指責、說閒話、偏袒、叫罵、騷擾,都是自卑已經滲入組織文化的行為線索,另一個更明顯的跡象,是把自卑直接變成一種管理工具。然而,讓人自卑,最終只會導致對方情感抽離以求自保。當我們抽離時,就不會想再表現,不會想再貢獻,也不會想在乎了。最極端的抽離會使人合理化解釋各種不道德的行為,包括說謊、偷竊、陽奉陰違。另一個明顯的跡象,就是怪罪他人。責怪和指責通常是一種自卑的症狀。怪罪他人就是在釋放痛苦和不安。另外,掩蓋事實的粉飾太平文化,也是靠羞辱感讓眾人保持沉默。當組織的文化要求保護系統及掌權者的聲譽,比保護個人或社群的基本人性尊嚴更重要時,你可以確定自卑就是整體的問題。

當我們想要打造克服自卑的組織環境時,我們可以透過以下幾個策略:支持願意展現脆弱力量的領導人、鼓勵大家用心觀察組織中可能何處有自卑現象、將難題、錯誤、不安及尷尬的感覺正常化以克服自卑、並且教導員工如何以有益成長的方式提出與接納意見。脆弱扮演了意見反饋流程的核心。無論我們扮演的是提出意見、接收意見或者是徵詢意見的人,事實都是如此。對於提出意見的人來說,提出難以啟齒的對話令人不安,並且有時也不知該如何提出意見。然而,要產生變革,不安和無法預期是必要之惡,領導人的挑戰在於教導周遭的人把不安視為成長的必經過程,我們需要把不安和尷尬的感覺正常化。而作為一個領導者,也會時常體會到不安的過程。創業本身就會讓人感到自己的脆弱,從掌控全局到展現脆弱,亦即冒險與培養信任。這才是真正領導力的展現,這樣的能力很稀有,因為鮮少人願意體驗領導的不安全感。稀有,使領導力更顯得彌足珍貴……面對陌生人令人不安,提出可能失敗的想法令人不安,質疑現狀令人不安,抗拒想要安穩的衝動令人不安。當你察覺到自己的不安,你就找到了一個領導人需要的特質。

在意見反饋的流程中,常犯的一大錯誤是「武裝應對」。為了不讓提出或接納意見的脆弱感影響自己,我們全副武裝應戰。武裝式的意見反饋無法促成持續、有意義的改變。沒有人能在被痛批的同時,還可以開放接納別人的論點或負起全責。遇到抨擊時,我們先天的反應會開始主導我們想辦法保護自己。

為了要提出意見,書中建議可以採用「優勢觀點」的方式。優勢觀點是一種發現自己解決問題的正面特質的方式。優勢觀點不是讓我們粉飾問題的工具,以為問題就此解決了。而是讓我們先盤點自己的優點,然後運用那項優點來因應相關的挑戰。真正的勝利不是得到好的意見,也不是避免提出難處理的意見,或者迴避意見,而是脫下盔甲,站出去積極投入。

家庭教育
在教育孩子方面,也需要展現脆弱的力量以及全心投入。我們往往想要追求一種安全的,正確的,單一的教育方式,但實際上,並沒有完美的教養方式我們自己是什麼樣子以及我們投入世界的方式,比我們對親子教育的瞭解,更能預測將來孩子未來的發展。全心投入的親子教養不是搞定一切,傳承下去,而是一起學習與探索。其中,對於愛、歸屬感與自我價值,也受父母的影響很大。自我價值談的就是愛與歸屬感。歸屬和融入不同,歸屬是因為自己的本質而被接納,融入則是因為跟他人一樣才被接納。因此,要讓孩子了解的是:「自我價值沒有先決條件」,我們的愛是無條件的。做為父母,我們要分開檢視孩子「本身」和他們的「行為」。我們也要注意是否透過言語、行動或眼神在有意無意間傳達給孩子先決條件。有先決條件的愛與歸屬會助長自卑,自卑和羞愧的感受讓孩子感到痛苦,因為那和沒人愛的恐懼有分不開的關係。

當然,孩子在面對外界的過程時,也會遇到羞辱的情況。但是,我們可以透過我們自己示範去談論自卑、面對自卑以及克服自卑,來讓孩子了解如何克服自卑。完美主義其實是會傳染的。當我們極力追求自我完美、活得完美、看起來完美時,我們可能也替孩子套上了完美的束縛衣。包容,不是療癒者與受傷者之間的關係,而是對等的關係。當我們對自己的黑暗有深入的瞭解時,才能瞭解別人的黑暗。當我們發現共通的人性時,包容才變得真實。

除此之外,當孩子面對逆境時,我們也需要教導孩子展現脆弱的勇氣。雖然讓孩子承受挑戰和衝擊讓人不安,然而,如果我們永遠跟著孩子進入競技場,**幫他們平息批評,確定他們只勝不敗,孩子永遠不會學到一件事:他們也有能力靠自己,放膽展現脆弱的力量。**如果我們希望培養出滿懷希望的孩子,就必須讓他們面對掙扎。他們可以學習到自己有能力設定切合實際的目標,自己能夠想辦法達成那些目標,並且相信自己能夠做到。只有透過結合目標設定、追求目標的堅毅毅力,以及相信自己的信念,才能夠創造希望。面對未來的挑戰,有時候妳所能做出最勇敢、最重要的事,就只是站出去而已

心得

這本書已經聽許多人推薦很久了,但始終沒有特別去找來看。這次是因為和朋友組成讀書會的關係,才有機會開啟這本好書。書中提到「接納自己」、「全心投入」的想法對我來說非常受用。我自己是一個很容易有完美主義傾向的人,也很容易因為比較而感到自己能力不足而自卑,甚至想要隱藏起某部分的自己。然而,透過一直提醒自己「已經夠好了」、「大家都一樣」這樣的想法,以及「行為」不等於「自身的價值」的概念,讓自己比較能夠跳脫出害怕犯錯、在意別人眼光的束縛,也能夠讓自己更有勇氣展現原本的自己,全心投入生活。

金句

  • 站出去的意願改變了我們,讓我們每次都變得更勇敢一些。
  • 有時候妳所能做出最勇敢、最重要的事,就只是站出去而已
  • 我們無法排除日常生活中那些不確定、冒險或情緒衝擊。人生本來就是脆弱的。
  • 融入,是指我們評估情境後,為了獲得接納而讓自己成為應該成為的樣子。相反的,歸屬則不需要我們改變自己的本質,只要我們做自己就好。
  • 當我們對自己的黑暗有深入的瞭解時,才能瞭解別人的黑暗。當我們發現共通的人性時,包容才變得真實。
  • 信任是勇於展現脆弱的產物,是日積月累,與日俱增,需要花心思關注和全心投入。信任不是一種表態,而是逐漸累積。對信任關係最有害的背叛形式,是抽離。
  • 當我們有足夠的勇氣探索黑暗時,才會發現自身光明的無限力量。
  • 如果自卑壓抑了我們的自我價值和連結,我們就無法擁抱脆弱
  • 默許自卑比談論自卑更加危險!我們都有自卑的經驗,都害怕談論,而且我們愈是避而不談,自卑感就愈強烈
  • 只要我們想擺脫完美主義的束縛,心態就必須從「擔心大家怎麼想」轉為「我已經夠好了」
  • 我們沒有的,也給不了別人。「我們是誰」比「我們知道什麼」或「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更重要。
  • 自我價值沒有先決條件
  • 自我價值沒有先決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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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漎銨
陳漎銨

Written by 陳漎銨

家醫科醫師,同時也是喜歡閱讀、思考與學習的學習者。對於文化、歷史、教育等議題有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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